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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1”半年反思美國能制止下一次襲擊嗎

據《時代》周刊披露,許多“基地”組織成員,在美國對阿富汗的戰爭中僥幸生還,並正在重新形成勢力。在過去的6個月裡,美國政府投入瞭大量的金錢、人力和物力,以期在美國國內及國外搜捕恐怖分子,收緊對美國本土的“保護網”。但是,所有的網都有網眼。美國所鋪設的“保護網”雖然在“9﹒11”之後加強瞭部門間的聯系與合作,但在情報搜集與分析、資金分配、信息共享、加強防衛、甄別罪犯等方面仍表現得不盡如人意,這也給美國未來的反恐行動提出瞭新的挑戰。

重修“間諜課”

“當紐約世貿大樓轟然倒塌的那一刻,人們可能並不相信那是真的。一個念頭可能會在你的腦海中出現:這種事情怎麼會發生在擁有最強大的國傢安全防護系統的美國?這正是問題所在。作為冷戰的遺留物,美國的國傢安全防護系統最初建立的動機是防備原來的蘇聯,蘇聯解體後,它依然存在,甚至更為強大。但在恐怖分子的自殺性襲擊面前,這一體系顯得不堪一擊。美國五角大樓和白宮官員以及國會議員紛紛把矛頭指向中央情報局和其他情報部門,把這次事故稱為“可恥的情報失敗”,許多官員還對美國情報部門是否有能力提前發覺下一次襲擊表示懷疑。

就連情報部門的官員私下裡都說,“9﹒11”事件暴露瞭美國中情局最致命的弱點:隻重視在技朮層面上提高收集情報的能力,而把相對更重要的人力偵察,也就是平常我們所說的間諜工作拋在瞭一邊。在其每年高達350億美元的情報預算中,有90%都被用在間諜設備的開銷上,而不是用於特工的培訓。這一點在冷戰後顯得尤為突出,很多中情局官員對間諜工作不再那麼重視。同時,這些用於設備開銷的情報預算中的大多數並非流向中情局,而是用到美國國防部下屬的一些情報機構,例如國傢安全局和國傢偵察辦公室等,其中前者主要負責竊聽和破解密碼,後者主要負責發射間諜衛星。

對特工工作不重視的直接後果是,熟悉特定地區語言和情況的“專傢型”間諜越來越少。去年畢業的學員中,僅有20%能夠使用非羅馬語系語言。當對阿戰爭開始時,中情局隻有一位通曉阿富汗情況的分析員。

據《時代》周刊上個月報道,因為語言不通,美國在阿的情報官員差點不能審訊一位塔利班高級官員,而據稱他是知道塔利班精神領袖奧馬爾藏身之所的,後來多虧找到瞭一名達裡語的翻譯,審訊才得以正常進行。在阿富汗戰場缺乏稱職的情報工作人員,迫使美軍不得不依賴不甚可靠的消息源,這大大提升瞭貽誤軍機的風險。此外,美國設在海外的間諜或特工組織一般工作期隻有三年時間,而這對他們來說可能不過是剛剛熟悉瞭當地的情況,就更不要提滲透到一個恐怖組織裡去瞭。之所以會出現工作重點錯位的問題,《時代》周刊認為,這部分原因是冷戰造成的。在冷戰時期所形成的那種刺探秘密情報的傳統至今仍占據著美國相當一部分情報人員的心靈,以致於他們忽略瞭一些顯而易見的“秘密”。比方說,“9﹒11”事件中的兩名劫機者就是使用信用卡、用本人的姓名購買的飛機票。可必須指出的是,早在事發前幾周,他們的名字就上瞭嫌疑恐怖分子的黑名單。因此,從刺探“陰暗角落”裡的秘密中走出來,重視“公開信息源”與新發現的秘密對比分析,這對於打擊恐怖分子及其它隱藏在普通大眾中的破壞分子都是非常關鍵的。

反恐戰爭運作實例

先舉一個反恐戰爭應該如何運作的實例。今年1月份,一名在阿富汗戰場執行巡邏任務的美國士兵發現瞭一份文件,其中包括可能對美國駐也門大使館進行可能性襲擊的內容,文件中還提到瞭一名叫法瓦茲﹒葉海亞﹒魯巴伊的沙特裔也門人,他是“基地”組織的一名成員。文件遞交給美國中情局和聯邦調查局後,兩個機構協同國外的情報機構共查出16名魯巴伊的同黨,並找到其中13人的照片。接著,聯邦調查局的一名調查員發現其中一人的兄弟當時正被關押在古巴的關塔那摩基地。2月11日,經過親自到關塔那摩審訊當事人的特工盤查,該戰俘供認,一次針對美國駐也門使館或美國本土的襲擊計劃在第二天進行。當天晚上9時,在咨詢瞭情報官員之後,白宮國土安全辦公室主任湯姆﹒裡奇和聯邦調查局局長羅伯特﹒米勒共同在聯邦調查局網站上公佈瞭這些嫌疑犯的名單和照片,並發佈自“9﹒11”事件以來最嚴重的恐怖襲擊警告。當然,後來沒有發生任何襲擊事件。

這一次的“也門事件”是美國各政府部門之間密切合作的典范,他們在信息偵查、及時處理情報以及開誠佈公地進行溝通等方面的默契配合是少見的。但遺憾的是,其中最後一條在“9﹒11”之前卻顯得十分缺乏。這裡最有說服力的例子是沙特人哈立德﹒米德哈的故事。2000年1月,“基地”組織的數名成員在吉隆坡聚會,謀劃一次針對美國的襲擊過程。馬來西亞當局通過監視錄影帶發現瞭他們的聚會,並將錄影帶移交美國當局。2001年夏天,美國中情局通過錄影帶確認瞭米德哈的身份,把他的名字列入一份需特別警惕的人名單中,並將名單交給美國移民和歸化局,但是當時米德哈已經悄悄進入美國。之後幾天,聯邦調查局官員聲稱,但沒有找到米德哈。據信,去年9月11日駕駛美洲航空公司77次航班撞向五角大樓的就是米德哈。

更有效的防禦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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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報一旦被收集並經過分析,同時信息實現共享後,這一情報就必須及時處理,以確定輕重緩急,並加強防禦措施。在過去的6個月,美國政府投入瞭數十億美元用以加固飛機駕駛艙門,嚴格航班行李檢查程序,還在美國各機場安置瞭2.8萬名聯邦雇員執行安全檢查工作,以撤換原來執行這些任務的私人公司雇員。不僅如此,去年10月,美國政府還專門設置瞭一個新的國土安全辦公室,這一部門的唯一職責就是做好各種預防措施,防備任何可能的恐怖襲擊。國土安全辦公室主任湯姆﹒裡奇上任不久,就從總計380億美元的國土安全預算中籌劃到3800萬美元,用以追蹤非美國公民的出入境情況,另外還劃撥給海岸警衛隊2820萬美元,加強海防。美國軍方也新設立瞭一個專門機構───美國北方司令部,來保護本土安全。根據美國國會去年11月通過的機場安全法,聯邦航空局不再負責航班安全,該任務交給剛成立的聯邦交通安全局負責。

但是,目前應由後者負責實施的某些變革不是尚未實施,就是因為某種妥協而被終止。比方說,在全美429個機場中,僅有15個安裝瞭行李檢查儀,而聯邦交通安全局計劃在9個月內安裝檢測炸藥的2000個大型探測設備,甚至目前還沒有購買。在飛機上,乘客與行李仍然不能對號,裝在駕駛艙門上的加固設置也被一位飛行員稱為“一根愚蠢的小棒”。

在許多其他的領域,美國本土的安全防范仍需進一步改善。美國政府計劃再雇傭800名海關工作人員巡查邊境,但對於追蹤合法進入美國但超過簽証有效期仍滯留美國的外國人,美國政府還沒有找到行之有效的系統管理方式,在“9﹒11”事件中有3名劫機者就是用這種方法留在美國。此外,美國的國土安全預算方案還包括減少傷亡人數,幾乎所有用於此項開支的95億美元都被投入到抗擊生物恐怖中來,國土安全辦公室主任裡奇說:“我們需要接受恐怖主義在可見的未來是一種長期存在的可能這一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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